第一天考试刚结束，教室里哀鸿遍野。冲刺班这群学霸最怕的不是考砸，而是被平行班同学反超，那样就显得自己是个替代品。
王一笛今晚要上舞蹈课，临走时见苏醒正埋头看书，便懂事地没有打扰，独自背着书包离开。
送走最爱吃醋的小女友，苏醒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。
但是有人动作更快，林思琪突然转身，双手撑在他的课桌上。火辣身材随着动作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，视觉冲击力满分。
“方猴儿，想赚钱吗？”
“想！”苏醒目光灼灼地看向这位豪门千金。平时那些若即若离的肢体接触，根本不够解馋。
“就是那个…”林思琪露出忸怩的神态，羞羞答答地说：“明天不是考英语和理综嘛，就是说能不能…”
“能，并且这回免费。”苏醒突然前倾，差点碰到她额头，近距离下，能闻到她发间特别的香气。
“啊？那你要什么呀？”林思琪瞳孔微颤，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红霞，但是并没有拉开距离。
“我什么也不要，就想跟你继续做同班同学。”苏醒主打一个真诚。
“你…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林思琪慌忙用双手捂住发烫的脸。
“因为你值得，而且你也对我很好呀！”苏醒露出迷人的微笑。
“嗯…那谢谢啦！”林思琪赶紧转过身去，紧绷着脸蛋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，只是连耳垂都红得剔透。
教师办公室里。
潘帅深吸一口气，用更专业的眼光去审视苏醒那段“离经叛道”的答案。
看着看着，脸上的讥讽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惊叹所取代。
他不得不承认，这个刺头的比喻虽然粗俗大胆，但…精准得可怕。
“慢镜头特写”精准概括了动作描写的延宕感；“意识流开车”点破了含蓄情欲的流动本质；
“关键帧”和“脑补”更是点出了古典小说留白艺术的精髓。
他把一个原本需要长篇大论分析的文学技巧，用最接地气、甚至带点戏谑的语言，解剖得明明白白。
“李老师，你来看看方一凡这段文言文的理解。”
“我知道！”
李萌脱口而出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，心情复杂地揉了揉眉心。
“那正好，咱们可以讨论一下，到底扣不扣分。”
潘帅挪着椅子靠近，心里想着，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。
“按照标准，他肯定是打零的，可又确实准确答出了考点和艺术手法。如果给分，实在是对考试庄严性的挑衅。”
“你是语文老师，你说了算。我一个数学老师，没有发言权。”
李萌垂眸继续批卷，其实她想了很多，小混蛋就算语文考砸，也不会掉出冲刺班，不如顺势给个教训。
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我给零分。”潘帅赌气似的用红笔打叉。
见李萌无动于衷，他又在旁边写下批注。
“李老师，你听听我这段，见解独到，比喻精妙，已得古典小说风流蕴藉之真味。然，考场非论坛，言辞须雅正，望戒之慎之。是不是很有水平？”
“我是数学老师，没有资格妄加评论，我很忙，谢谢！”李萌以礼貌性的微笑结束谈话。
“你是班主任老师呀，你不得帮他纠正这个臭毛病吗？”潘帅不自觉地走了一招臭棋。
“有道理，我现在就去批评他。”
李萌抓起那张画着大红叉的试卷，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进晚自习教室。
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，所有脑袋齐刷刷从题海里抬起来。
“方一凡！”
“李老师？”苏醒一脸无辜。
李萌把试卷拍在课桌上，指尖点着那道文言文题，“把你写的答案，念给全班同学听听。”
教室里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偷笑声。
“这…恐怕不太合适吧？”
“念！”李萌抱着手臂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苏醒只好拿起试卷，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念道：“答，携就榻三字如行云流水……”
刚开始还能憋住的笑声，在听到“意识流开车”时彻底爆发。
等念到“吊打直男”时，整个教室已经笑成一片，桌椅都在震动。
李萌强忍着嘴角抽搐，“潘老师给你零分，冤不冤？”
“不冤。”苏醒认错态度极其端正。
“记住！”李萌终于说出心里话，“真正的智慧不是耍小聪明。你脑子活是好事，但别让这点机灵害了你。下次我要看到既深刻又得体的答案，能不能做到？”
“能！”
“都安静自习！”李萌转身离开的瞬间，教室再次爆发出哄笑。
“方猴你太绝了！”
“古典车神非你莫属！”
乔英子笑得直拍桌子，“方猴儿，你这辈子都别想摘掉这个头衔！”
苏醒在欢声笑语中收拾书包，看着那个鲜红的零分，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在这个青春年华里，有时候一个出格的答案，比标准答案更让人难忘。
“欢乐时光结束，都给我认真自习，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啦！”
不是同学们给面子，而是必须努力学习。冲刺班这么有趣，谁舍得掉去平行班？
苏醒刚走出教室，黄芷陶就背着书包，抱着羽绒服和平板追了出来。
“这么着急追我，还假装看平板，是想亲亲了？”苏醒笑着凑近。
“别闹！”黄芷陶轻捶他一下，“我约了物理补习，得赶紧看一眼辅导老师上回布置的作业。”
“明天就考试，现在临阵磨枪？”苏醒自然地肩并肩挨着她走。
“电场那块我总是搞不懂，想让老师再给我讲讲。”黄芷陶语气轻柔，手指不断在屏幕上划拉着。
“看路！”苏醒把平板抢过来，塞回她书包里，“下楼梯呢。”
“你今天考得怎么样？”黄芷陶歪头问。
“不怎么样！”苏醒很光棍地说：“文言文解释那段打零分，你舅还给我写了一段很有水准的批注。”
“活该！”黄芷陶嗔怪地瞪他，“现在每次考试都关系到分班，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。”
“所以，我去你家补物理？”苏醒蹭蹭她手臂，“你知道理综是我的弱项。”
“今晚不行…”黄芷陶瞬间脸红，“要跟舅舅回姥姥家。”
“原来不是想让我给你做饭啊？”苏醒故作失落，“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“才、才没有想呢！”黄芷陶耳尖都红了。
“可是我想，毕竟你是我的校花。”苏醒深情注视着她，还故意咽了咽口水。
“你正经点！”黄芷陶羞得跺脚。
“那个角落没监控！”苏醒轻轻拉她衣袖，“就亲一下？”
“不行，我舅舅马上来了。”黄芷陶的声音细若蚊吟。
“别逼我跪下来求你。”苏醒说着狠话，把她往四季大厅的角落带。
“别…这里真的不行…”黄芷陶被他半推半就地带到角落，横置在臂弯里的羽绒服都被揉成团了。
她紧张地望向楼梯方向，睫毛像不断地轻颤。
苏醒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，另一手轻轻抚过她发烫的脸颊。
路灯透过玻璃幕墙，在她精致的锁骨处投下细碎光影。
“就一下，我保证比电场公式让你记得更牢。”
黄芷陶羞得别过脸，又被他的指尖温柔地转回来。
当温热的呼吸靠近时，她突然抓住苏醒的校服下摆，声音带着轻颤：“你…你快点…”
这个欲拒还迎的默许让苏醒低笑出声，俯身在那片柔软的唇上轻啄，尝到草莓唇膏的甜香。
原本只想浅尝辄止，可当黄芷陶生涩地回应时，他忍不住贪婪起来，吻得深情又热烈。
“唔……”
黄芷陶腿软得站不住，全靠揽在腰间的手臂支撑。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，这才惊慌地推开他。
“我舅来了！”黄芷陶手忙脚乱地整理校服领口，顾不上羞恼某人的咸猪手。
“电场强度我现在懂了…”苏醒伸出拇指轻擦她唇角，“正电荷相斥，负电荷相吸，我们这是哪种？”
“讨厌！”黄芷陶红着脸踩他脚尖，像受惊的小兔子，迅速逃离。
从楼上跑下来的潘帅正好撞见，不由得惊讶道：“欸～方一凡也在啊？”
黄芷陶紧张地揪着衣领，心跳快得不行。
“听陶子说在等你，我顺便也等等你。”苏醒面不改色。
“想问分数是吧？我跟你说，你这个答题态度有很大的问题……”
潘帅立刻开启说教模式，唾沫横飞的样子，让人瞬间理解黄芷陶为什么不想回姥姥家。
“明白，是我太肤浅了。”
“一定要好好学习啊，还有你黄芷陶，李老师为你们的高三操碎了心，天天盯着高考倒计时过日子…”
“学习学习，您都说八百遍了，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”黄芷陶蹙着眉头，伸手捂耳朵。
“说一千遍你也得听。”潘帅揪她耳朵，“我跟你们说，学习很重要，这个身体也很重要。你看你，方一凡，天气这么冷，羽绒服也不穿。”
“潘老师，再见！”苏醒果断认输，落荒而逃。
………
晚上九点整，乔英子像只小猫似的溜进家门。
客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，把她孤单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用尽可能轻快的声音试探道：“妈，我回来了。”
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响动，但无人应答。
这样的静默，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。家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温度，连空气都凝滞着。
乔英子蹭到厨房门口，只见母亲背对着她，站在灶台前，拿着汤勺在砂锅里缓缓搅动，氤氲的热气也化不开僵硬的背影。
“妈！”乔英子又往前凑了凑，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，“我今天考试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宋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她舀起一点汤尝了尝，沉默地撒了撮盐，始终没有回头。
“我感觉…考得还行。”乔英子继续努力，像在敲一扇紧闭的门。
“那挺好啊！”
宋倩盛了一碗汤，递到乔英子手里，目光轻飘飘从她脸上掠过，接着利落地放下衣袖，径直地走向玄关，拿起呢子大衣穿上。
“妈，这么晚您要去哪？”乔英子端着那碗汤追到玄关，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，“您不喝汤吗？”
“你自己喝吧，不用管我。”宋倩系围巾的动作干净利落，每个细节都透着刻意的疏离。
“妈，我…”
“咔哒！”
门被轻轻带上，把未说完的话和端着汤的女孩，一起关在寂静里。
碗沿烫得指尖发红，乔英子呆呆站着，像个被遗弃的孩子。
影视：从都挺好开始的老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