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尽,苏醒溜进关芝芝房间,对熟睡中的女儿视若无睹,他什么都没干,只顺走一根卷发棒。
对镜打理,一丝不苟地烫出略显风骚的卷度,配上复古花衬衫和飞行夹克,活脱脱一个港片里走出来的痞帅老克勒。
跨上停在小院里的重型机车,在引擎的低吼声中,直奔三道口照澜院。
晨光熹微,树影婆娑,时间掐得刚刚好。
只见黄家二楼窗户悄然推开,黄亦玫像只偷溜的猫,将一条由床单、窗帘仓促接成的“逃生索”晃晃悠悠垂下。
紧接着,窈窕身影灵巧地翻出窗口,背着个小包,试图沿着绳索往下滑。
苏醒眯起眼,欣赏着那具在晨光中舒展的年轻身体。
亚麻色小背心的胸口带着心机的镂空,泄出半抹雪腻春色,阔腿裤在腰间收紧,勾勒出饱满挺翘的臀线。
那件比背心还短的西装外套,根本遮不住整段纤细柔韧的后腰,随着她的动作,露出一截瓷白晃眼的肌肤,在清晨的微光里,如同上好的羊脂玉。
就在黄亦玫即将落在下方葡萄架的瞬间~
“抓小偷啦~”苏醒中气十足地喊一嗓子,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扰民的响亮。
“啊呀!”
受惊的黄亦玫小手一软,脚下打滑,惊呼一声,直接从葡萄架跌落。
“噗通”一声结结实实砸在草地上,疼得她蜷缩起来,眼泪瞬间涌现。
“啧啧啧!”
苏醒支着机车,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。
看她挣扎时,胸前那片雪腻风光如何剧烈起伏;看那截暴露在外的、线条完美的后腰如何反光;看那阔腿裤布料如何紧紧包裹着浑圆弧度。
那眼神,像在欣赏一件意外坠落的精美瓷器,带着点老派绅士的探究,又混杂着毫不掩饰的、属于老男人的玩味与审视。
“你乱嚷嚷什么呀!”黄亦玫抬起泪眼,声音带着哭腔和恼火,俏脸疼得扭曲,依旧有种惊心动魄的美。
“玫瑰,你太不像话了!”二楼传来黄剑如的怒斥。
黄亦玫顾不得疼痛,咬着牙挣扎爬起来。
她看清了眼前这个打扮烧包的老头,以及那台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机车。
危机感和叛逆心同时飙升。
黄亦玫几乎是本能地,踉跄着跨坐上机车后座,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上苏醒的后背,一双玉臂自然而然地环住对方结实的腰身。
温热的吐息带着一丝委屈的颤抖,吹在苏醒耳后。
“快,带我跑。”
她自信,甚至可以说是笃定,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请求,尤其是由她黄亦玫提出的。
她习惯了利用这种不讲道理的魅力,并且屡试不爽。
果然,苏醒感觉到背后贴合的温软身躯,和腰间那双纤细而紧紧缠绕的手臂,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轻笑。
“坐稳了,玫瑰小姐。”
脚尖利落地一勾档位,右手猛地拧动油门,左手同时松开离合。
重型机车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,车头瞬间昂起,如同脱缰的野兽,载着两人猛地窜了出去。
巨大的拉扯感袭来,黄亦玫在失重的惊呼中,随即爆发出一种解脱的、带着野性的欢呼:
“啊~爽!”
风驰电掣的速度,混合着胸前老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和烟草气息,将她被囚禁一夜的憋闷彻底击碎。
这份出格的刺激,让她瞬间“活”了过来,仿佛刚才的狼狈与疼痛都已不值一提。
而她不知道的是,前面那个载着她的“老登”,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得逞的、充满恶趣味的笑意。
亲手弄脏白月光什么的,果然是老登最好的营养品。
不时,重型机车在一家奶茶店门口甩尾急停,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。
苏醒单脚撑地,偏头对老板娘懒洋洋道:“老板娘,两杯珍珠奶茶,珍珠不要,能便宜点不?”
巨大惯性让黄亦玫整个人撞上他后背,胸前软肉与坚硬脊背相撞的触感,让她轻嘶一声。
可身前的老男人竟纹丝不动,这份定力让她眼底闪过探究的光。
“不要珍珠也是原价!”老板娘甩着白眼,目光在黄亦玫惊为天人的脸上停留片刻,又嫌弃地扫过苏醒,真是一朵仙花插在老牛粪上。
“成,一杯温一杯冰。”苏醒从夹克兜掏出皱巴巴的十元纸币拍在台面。
“喂~”黄亦玫从后座探身,樱唇擦过他的耳廓,“你不问问我爱喝什么吗?”
“这种糖水只配解渴!”苏醒转头时,鼻尖蹭到她脸颊,“你喝温的冰的?”
黄亦玫精准捕捉到老男人眼底稍纵即逝的算计,配合地歪头,“有讲究?”
“选冰的,我请你吃brunch。选温的…”苏醒指尖轻敲油箱,“说明你来大姨妈了,我直接去上班。”
“嗬!”黄亦玫被这直球逗笑,眼尾漾起潋滟波纹:“这么自信能睡到我?”
“不是自信,是策略。”苏醒的目光掠过她锁骨下的暗影,“虽然你美得让人腿软,但如果要费大力气追,我宁可换十个省心的。量变引起质变,老男人的时间精着呢!”
“呸~渣男,不对,是老渣男!”
“找您四块!”老板娘重重放下奶茶,恨不能用冰块砸醒这瞎眼的姑娘。
“所以?”苏醒突然逼近,唇与唇相距不过毫厘,“温的冰的?”
“冰的呀~”黄亦玫存心逗弄,尾音带着钩子。
谁知话音刚落,老男人反手将她抱下车,掌心不偏不倚托住挺翘的臀线,并在弹性十足的软肉上轻轻一捏。
“你!”黄亦玫触电般弹开。
“有缘再见!”苏醒大笑着拧转油门,机车如离弦之箭蹿出,连奶茶都没拿。
黄亦玫怔怔站在原地,晨风拂乱她精心打理的发卷。
生平第一次,在她给出暧昧信号后,竟有人转身就走。
望着消失在校门口的尾灯,她又突然笑出声!
远处巷口,苏醒从后视镜看见那抹倩影仍旧站在原地,他轻吹口哨拐进岔路。
带刺的玫瑰最好摘,难的是让野玫瑰甘心开在同一个花瓶里。
不过,谁规定老园丁只能守着一朵花呢?
………
建筑院办公区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氛。
周士辉缺席、黄振华脸色铁青,而眼镜男元征脸上那几道新鲜抓痕,更是点燃了八卦之火。
“周士辉婚事黄了!”元征扶了扶眼镜,刻意让伤痕更明显,“各位说说,我这脸除了关家那位,还能是谁的杰作?”
“要我说,老周本来也配不上关小姐。”
“就是,要是你追还差不多。”胖大姐抛来个暧昧眼神。
元征立即挺直背脊,抱臂昂首,用鼻孔睥睨众人。
“论外形我甩老周十条街,要不是老黄拦着,我早跟黄亦玫表白了,结果让老周那家伙捷足先登!”
“可不是嘛,好歹你是单身!”另一位女同事轻撩发丝,“比老周强多了。”
“老周这次玩脱了,婚没结成,班都不敢来上。”
“欸~”胖大姐突然压低声音:“那小狐狸精第一天来我就看出来了,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,对着拖把杆都能放电。明知道周士辉有未婚妻,也不知道避嫌!”
“李大姐,这话我不爱听!”女同事抚着心口,“凭什么长得好看就该保持距离呀?我要有她那脸蛋,管别人说什么!”
“你…”胖大姐气得牙痒,她最恨这种天生尤物。
“老黄在里头盯着呢,都少说两句。”元征适时打断,转身嘴角带着得意。
就在这时,一阵香风袭来。
黄亦玫拎着手包款款走来,亚麻背心勾勒出饱满曲线,阔腿裤更衬得腰肢不盈一握。
发梢扫过元征手臂时,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。
待黄亦玫落座,他立即像闻到花蜜的蜂鸟凑近,“早啊!”
“早。”
“哥伦比亚咖啡要不要来一杯?”
“好啊。”黄亦玫头也不抬,专注的侧脸让显示屏都黯然失色。
“正煮着呢!”
元征顺势蹲在她椅边,像只讨好主人的大型哈巴狗。贪婪呼吸着玫瑰香,语无伦次地邀功。
“你看我这脸,昨天闹腾我也在,都是被他未婚妻挠的……”
“元老师!”黄亦玫突然倾身靠近,领口泻出的春光让他窒息,“你说谎的时候,眼睛总往右瞟。”
“怎么可能呢?”元征慌忙挺直腰板,这个动作让他险些失去平衡。
“黄亦玫!”黄振华的怒喝惊醒众人,“谁让你来的?你已经被开除了!”
看着妹妹明媚的侧脸,又瞥见元征痴迷的眼神,心头火起。
这朵带刺的玫瑰,根本是行走的荷尔蒙炸弹。
周士辉已经栽了,绝不能让这个祸水再毁掉他第二个得力干将。
………
周士辉特意换上了崭新的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连眼镜片都擦得锃亮。
怀里那束黄玫瑰娇艳欲滴,是他从花语词典里查到的,“为爱道歉”的象征。
他想象着黄亦玫收到花时眼波流转的模样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。
他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来到建筑院,目光急切地搜寻那个能照亮他灰暗人生的身影。
然而,工位上空空如也。
“别找了,她不在。”黄振华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周士辉转身,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掼在墙上。
“你他妈是不是疯了?”
黄振华揪着他的衣领,手背青筋暴起,眼睛里燃着怒火。
“为了你那个狗屁不如的真爱,婚礼现场逃跑,把我妹妹推到风口浪尖,现在还有脸来找她?”
周士辉被勒得喘不过气,依然死死护着怀里的花束,像是护着最后的信仰。
他脸色涨红,眼神却异常坚定:“哥…你打吧…但我必须见玫玫…我控制不了…”
“控制不了?你三十多岁的人,你跟我说控制不了?”
黄振华的拳头抵着他的下颌骨,因极力克制而微微发抖。
“你毁了两个人,周士辉!”
“我知道我对不起关芝芝…”
周士辉痛苦地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是偏执的光。
“可我对玫玫是认真的,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…就像浑浑噩噩走了半辈子,突然活过来了…”
“活过来了?”黄振华气得发笑,拳头又收紧几分,“你他妈这是往火坑里跳,我妹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?她今天对你笑,明天就能把你忘了,你值得吗?”
“值得。”周士辉毫不犹豫,甚至扯出一个扭曲的笑,“只要她愿意看我一眼,什么都值得。”
影视:从都挺好开始的老登